塔克·卡森(Tucker Carlson)對我的訪談,被匆忙且有些不準確地翻譯成俄語。譯文整體而言,是可以被理解的。然而,仍存在著一些細微的差別。我是面對一位美國記者講話,更主要是向美國聽眾講話。從數千條留言區的評論來看,他們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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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亞歷山大·杜金(Alexander Dugin)
日期:2024年5月2日
出處:https://katehon.com/en/article/tucker-carlson-interview-terminology-explained
地球機密檔案館 發佈日期:2024年12月26曰
塔克·卡森(Tucker Carlson)對我的訪談,被匆忙且有些不準確地翻譯成俄語。譯文整體而言,是可以被理解的。然而,仍存在著一些細微的差別。我是面對一位美國記者講話,更主要是向美國聽眾講話。從數千條留言區的評論來看,他們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因此,在當代美國的政治語言中,有一些常見術語是我們(俄羅斯)不使用的,例如「白左」(‘woke’,常被直譯為「覺醒」)和「白左主義」(‘wokeism’,常被直譯為「覺醒主義」)。這是一種對所有自由主義者的呼籲,呼籲他們立即舉報那些背離 LGBT(在俄羅斯已被禁止)議程、或批判種族理論(critical race theory,這需要另一篇文章解釋)的人,以及那些質疑國際主義和全球主義的人,還有那些對保護非法移民和任何移民的必要性,提出質疑的人。這種呼籲也對所有愛國者和保守主義者(不管是當前的、還是歷史的)進行抹黑,並以「法西斯主義」一詞來指控他們。明顯的,白左主義(wokeism)現在正被俄羅斯共產主義運動的年輕世代們積極採用,包括用來攻擊伊凡·伊里因〔譯者注:Ivan Ilyin,1883-1954,俄羅斯宗教及政治哲學家、白俄記者、俄羅斯全軍聯盟的理論家,1918年成為莫斯科大學法學教授,從1918年4月起,因涉嫌反共活動而入獄多次,1922年,他與160 餘名知識份子登上「哲學船」離開俄國,此後他居住在德國柏林,成為白俄運動的理論家,並在德國和其他歐洲國家講學,1954年逝世於蘇黎世。〕,但我談的不是指向他們這些人。
這個過程是這樣展開的:一個白左(woke)個人(一個「覺醒的」(awakened)左翼–自由主義者)針對一個標靶(一名保守主義者),或公開發佈一系列的惡言惡語,或在YouTube 或Instagram(在俄羅斯已被禁止)上製作影片,或組織快閃族…等等去抹黑攻擊他。這還可以升級為取消行動(cancelling actions)諸如工作場所調查、讓人回想起大審訊時代的、充滿偏見的訪談,和委託他人撰寫攻擊文章…等行動,隨後是解僱免職、社交關係的排擠、社交媒體評語中刻意降級、財務審查、信用否定、賬戶關閉,在極端情況下,甚至是謀殺(標靶本人或他的親友)。這是左翼–自由主義恐怖(left-liberal terror)的完整循環。
同樣的策略也應用在針對歷史人物及其遺產:書籍(以及繪畫和電影)遭受審查或查禁,讓它們在搜尋引擎排名中的能見度急劇下降,並且在維基百科中添加無法刪除的抹黑誹謗的言詞。這可能會影響但丁、杜斯妥也夫斯基、羅琳(Rowling)等人物,甚至《聖經》,如果它們被認為政治上不夠正確的話。
因此,當我說「白左」('woke',「醒來」)時,美國人民立即了解我的意思。在俄羅斯,這需要整篇文章來解釋和舉例,之後,許多我們國內的左翼和左翼–自由主義者們,或將感到羞愧(如果他們還有良心的話,這還有待證明)。
此外,還有一個在美國很熟悉的字眼:「進步份子」(‘progressive’)。這是左翼–自由主義者的自我稱呼,是川普、塔克·卡森、保守主義、宗教、家庭、和傳統價值的死敵。在俄羅斯,「進步份子」一詞的使用,也不是這個意義。
在美國,「進步份子」( ‘progressives’)和「保守主義份子」( ‘conservatives’)之間存在著一場真正的戰爭。然而,這是不平等的:保守派雖然認為進步派是錯的,但承認他們有生存的權利,而進步派則把所有保守派都貼上「法西斯主義份子」(‘fascists’)的標籤,堅持他們沒有任何生存的權利,他們的觀念也沒有任何存在的權利。他們是「開放社會的敵人」(源自波普爾(K.Popper)的書名、術語),必須先發制人地將他們摧毀——在他們摧毀開放社會之前。
因此,進步主義者(進步份子)與白左(woke)和取消(cancelling)具有緊密關聯。進步主義者(進步份子)的核心,是托洛斯基主義者(Trotskyists)——既有本屬於美國民主黨左翼的人,也有後來成為新保守主義者(neocons)的人(如羅伯特·卡根(Robert Kagan)、威廉·克里斯托爾(William Kristol)、盧嵐(Victoria Nuland)…等等) 。從本質上講,進步主義者(進步份子)是自由主義和全球主義世界革命與雅各賓恐怖(Jacobin terror)的倡導者、擁護者、與支持者。
最後,最難的術語是「自由主義者」(‘liberals’)。在現代美國政治語言中,它同時意味著幾件事:
整體而言,美國的政治體系承認資本主義的正當合法性和它的至高無上性,可以稱之為自由主義( liberalism)。從這個意義上說,美國的自由主義者包括了所有人:民主黨的左翼–自由主義者,和共和黨的右翼–自由主義者。前者更多地支持移民自由、(特別是指性)變態(perversions)、和白左主義(wokeism),後者更多地支持扁平稅或單一稅或固定稅(flat tax,指恆定稅率的稅收體系,不論收入高低,金額多寡,均以同一、固定稅率進行徵稅,與此相對的,是累進稅及累退稅。)和大資本。
狹義上,在兩黨的討論用語中,「自由主義者」通常專指「左翼–自由主義者」( left-liberals),即支持白左主義(wokeism)、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和那些自認是「進步份子」( ‘progressive’)的人。有時,他們——真正的法西斯主義者——會打著反法西斯(anti-fascists)的身份出現。他們的邏輯是這樣的: 「如果你不提前把『法西斯』嫌疑人送去集中營,他們就會把我們送去集中營。」 這些自由主義者認為,共和黨人,尤其是川普主義者,亦即共和黨的保守派側翼,應該被監禁、甚至被殲滅。
再說一次——在他們自身被消滅之前(參見新近推出的電影《內戰》(Civil War)——它正是與此有關,準確地描繪了美國左翼–自由主義者的心態)。
在完全不同的脈絡下,「自由主義者」也可能(儘管這種情形越來越少見)是指涉「老派的自由主義者」(‘old liberals‘)——例如塔克·卡森本人。有時,是用「帶無政府主義傾向的自由主義者」( ‘libertarians’)一詞來識別他們。他們最類似於無政府主義者,只不過他們不是左翼,而是右翼。
進步主義份子經常將他們視為「法西斯主義者」,這也是因為帶無政府主義傾向的自由主義者( libertarians)對自由主義(liberalism)的解釋,與左翼–自由主義者對自由主義(liberalism)的解釋,非常不同。任何不是左翼–自由主義者的人都會被認為是「法西斯主義者」,必須被取消。 帶無政府主義傾向的自由主義者( libertarians)主張實行扁平或固定或單一所得稅(a flat income tax)甚至不徵收所得稅,並反對政府干預經濟。他們也支持攜帶武器的權利(第二修正案)和不受限制的自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說你想說的話、成為你想成為的人。這些「老派自由主義者」(old liberals)認為「新自由主義者」(new liberals)(白左(woke)、LGBT、進步主義者、國際主義者)已經奪取了聯邦政府的權力,並且想要在美國建立「史達林主義」、「共產主義」、或「企業國家」( corporate state)。
因此,當我與塔克·卡森談論自由主義時,我必須考慮這個詞的所有三個涵義,並且正如絕對大多數的留言區評論所證明的那樣,美國觀眾完全理解我。如果我還須更詳盡地解釋這一切,塔克卡森確實會像迷因中顯示的那樣變得更加蒼老、頭髮斑白。
對於俄羅斯觀眾,我可能須要組織一門關於自由主義的完整課程,包括它的歷史、它的起源、它的突變(從右翼海耶克(Hayek)到處於目前最後階段的左翼索羅斯(Soros))以及美國的當代政治語義學。然後是另一門課程,表明這一切與我們(俄羅斯)無關——那麼為什麼需要第一門課程呢?那些了解第二門課程的人可能會問?事實上,這些就是我多年來已經反覆在做的事情——在莫斯科國立大學保守主義研究中心、沙皇格勒學院、以伊凡·伊里因(I. Ilyin)命名的高等政治學院…等,以及在無數的講座、課程、影片(短的和長的),教科書、專著中。
與此同時,美國觀眾對我的想法,早已經有所準備。全球主義者和左翼–自由主義者早已發起了一場對我進行全面誹謗的瘋狂運動。有時,我甚至被稱為「川普的顧問」,就為了可以更容易摧毀他。因此,對於進步主義者、白左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來說,我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哲學家」和全球等級的「邪惡博士」。
同時,在美國長大的傑出政治專家、思想家和分析家老迪米特里·西姆斯(Dimitri Simes Senior)的兒子小迪米特里·西姆斯(Dimitri Simes Junior)告訴我,他曾被推介引導去看我的書(自然是英文的——至少有十幾本被翻譯成英文出版)。他的同學們也曾從外套下取出《地緣政治》(Geopolitics)或《多極世界理論》(The Theory of a Multipolar World)來向他炫耀,吹噓他們自己有在接觸異議份子的作品——直到被一位白左的非裔美國女同性戀者發現並舉報了他們,導致他們不可避免地遭到學校開除。
我從來沒有像接受塔克·卡森訪談那樣與美國人進行過這樣的交流,特別是在這位堪稱世界第一的新聞記者與我們的總統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丁進行了歷史性的、非凡的訪談(注:2024年2月8日在卡森的個人網站、X、及俄羅斯國家媒體播出之後)之後。全球主義媒體只展示對他們有利的東西,我所說的每一樣事情對他們絕對是不利的。所以他們就藉我的名義說所有各種胡編亂造的、荒謬可笑的話。
而我時不時出現的美國另類媒體反而沒有廣泛的報導,而且它們本身也處於半合法的地位——像是直言不諱、熱愛自由的勇敢記者艾力克斯·瓊斯(Alex Jones)和賴瑞·C·強生(Larry C. Johnson)。塔克·卡森是個獨特的例外。他和他的節目仍然是美國主流,而他的觀點與「進步派」、「白左派」、「自由主義派」、和「反法西斯派」等等極權主義統治菁英,是完全相互矛盾的。
(Constantin von Hoffmeister 翻譯自俄文,原文刊登於ARKTOS網站,特此致謝)
關於作者:
亞歷山大·杜金討論了政治術語的細微差別及其在俄羅斯和美國之間的不同解釋,突顯說明了一些概念如「白左」和「自由主義」等等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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