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杜金論大覺醒的理論原則(立基於第四政治理論)

現在我們可以很容易地觀察到全球世界秩序正在衰退。全球化正在崩潰之中。例如,我們看到了美國處於真實的痛苦之中。川普總統的威脅——相較於全球主義-自由主義的議程,川普的態度是遠更為溫和、節制的多了——被全球主義者認為是致命的、涉及生存威脅的。全球化主義者正試圖摧毀美國,以支持他們的候選人,不惜一切代價地挽救他們的議程。

……………………………………………………………………………………………………………

本文由大揭露編委會編譯,如欲轉載請務必註明來自【地球機密檔案館】( https://earthconarc.blogspot.com/ )

作者:亞歷山大·杜金(Alexander Dugin)
日期:2021年1月18日 
出處:https://katehon.com/en/article/theoretical-principles-great-awakening-based-fourth-political-theory

……………………………………………………………………………………………………………

地球機密檔案館  發佈日期:2024年12月28曰

 
 
我們已經確定我們的主要敵人是西方政治現代性
 

1. 衰敗中的自由主義

■ 現在我們可以很容易地觀察到全球世界秩序正在衰退。全球化正在崩潰之中。例如,我們看到了美國處於真實的痛苦之中。川普總統的威脅——相較於全球主義-自由主義的議程,川普的態度是遠更為溫和、節制的多了——被全球主義者認為是致命的、涉及生存威脅的。全球化主義者正試圖摧毀美國,以支持他們的候選人,不惜一切代價地挽救他們的議程。

■ 川普稱之為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一種嶄新的後現代–極權主義(postmodern totalitarianism。例如,《紐約時報》宣佈必須要取消亞里斯多德(https://www.nytimes.com/2020/07/21/opinion/should-we-cancel-aristotle.html)。我們正在面對的是自由主義意識形態顯現的那張清晰的極權主義面孔。它是一種自由主義的獨裁專政(liberal dictatorship),因為它要求取消歷史——柏拉圖、亞里斯多德、中世紀、現代作家、現代哲學…亦即與極端的、完全無法容忍異己的自由主義越來越狹隘的判準不相一致的任何事物。

■ 這些盡是極權主義(totalitarianism)清晰的標誌。納粹(民族–社會主義者)要求取消猶太人。蘇聯極權主義(社會主義–極權主義)要求取消異議份子。現在,自由主義意識形態要求取消每一樣事情,或者除了黑命貴(Black Lives Matter)、索羅斯的LGBT +、和被選定的一些少數群體以外的幾乎每一樣事情,並以查禁其他任何人為代價。所以,這是極為痛苦的。

 

2. 自由主義以及它的替代選擇

■ 什麼是極度痛苦?自由主義是一種極度痛苦。
 
第一政治理論:自由主義
第二政治理論:共產主義
第三政治理論:法西斯主義,或民族-社會主義

■ 自由主義在20世紀已經戰勝了它的競爭對手(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
 
■ 這三個理論表現了政治現代性(political modernity)—西方的政治現代性 Western political modernity)。
 
■ 自由主義的極度痛苦,包含了西方政治現代性趨近於終結,因為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都不能被看作是自由主義真正的替代選擇。
 
■ 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與自由主義具有共同的基礎:
 
物質主義(Materialism
–無神論(Atheism
–進步主義(Progressivism
–以一種純粹的唯物主義(purely materialistic)的探究方法來理解人類。

■ 如果我們選擇以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來對抗自由主義因為過去我們將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視作自由主義的替代選擇,那麼我們將錯失日益增長的危機——全球主義的結構不可能應對冠狀病毒,助長、加強了這次危機(自由主義崩潰的另一個信號)——的機會。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和自由主義,均屬於西方現代意識形態的同一家族

■ 因此,第四政治理論是一個邀請,一起利用這一歷史機會的窗口(以作為第一政治理論的自由主義的極度痛苦表現出來的)來克服所有形式的政治現代性(political modernity)的共同問題,從而克服哲學、形上學、政治、和意識形態領域的政治現代性(political modernity)。

 

3. 第四政治理論對抗西方現代性(Western Modernity

■ 第四政治理論邀請人們尋找針對這一正在墮落中的自由主義——這種自由主義想要成為從1992年福山推出《歷史的終結與最後的人類》(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 )的時刻起,直到現在的主要的、獨一無二的的政治意識形態——的替代方案 )。

■ 在20世紀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終結之後,自由主義成為唯一的政治意識形態,它意圖成為一種普世性的語言——全面性地強加在全世界之上,如自由市場、自由主義式民主、議會政治、個人主義、科技、偶像文化、和LGBT +倫理規範。所有這些都被視為是普遍性的。現在,這種普遍性正走向終結。

■ 第四政治理論邀請人們針對第一政治理論展開批判和戰鬥,但既不是從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的立場,也不是從民族主義–法西斯主義或民族–社會主義的立場出發,因為兩者均屬於過去。這個邀請是藉由與自由主義展開戰鬥,來克服西方的政治現代性(Western political modernity,因為它依然存在

 

4. 為什麼自由主義是絕對的邪惡?

■ 我們所以選取自由主義作為絕對邪惡的表現和象徵,正因為它依然存在,而自由主義者仍然打算在自由主義跨國菁英的統治下組織、控制世界。

■ 自由主義不僅是在理論觀點上比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更糟糕。更更糟糕的是,因為它依然存在在那裡。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已屬於過去,它們早已淪為空想、妄想,已經安息了,它們已淪為政治史的殘渣。

■ 因此,首先,我們需要與自由主義展開戰鬥。我們需要把這種持久性的腐敗終結掉,我們需要克服自由主義,我們需要終結自由主義,以及甚麼開放社會、甚麼人權等等那些立基於個人主義、物質主義、進步主義等等,以及立基於民眾的完全異化、社會團結的滅絕等等屬於索羅斯風格的自由主義體系的所有產物。

■ 個人主義是自由主義的最後話語。因此,我們需要終結個人主義的概念。

 

5. 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都是陷阱

■ 我們不應該選擇過去的替代方案。我們不應該陷入共產主義或法西斯主義的陷阱。我們需要構思一些徹底不同的東西——不僅是與自由主義不同,而且與那些全屬於西方政治現代性的東西不同——這就是第四政治理論,全部均與此有關。

■ 今天,我們的主要敵人是以自由主義、開放社會、索羅斯資助的那些自由主義恐怖份子團體為代表,他們可以被視為左翼或極左翼法西斯份子。此外,還有其他人:自由主義者也試圖利用一些宗教團體和種族團體。例如,當他們與作為一種宗教神聖傳統的伊斯蘭教展開戰鬥時,全球主義者就利用一些穆斯林來摧毀歐洲人的身份認同。當與各種民族身份作鬥爭時,他們就利用一些種族身份(例如維吾爾人,烏克蘭人)來破壞不隸屬於他們全球自由主義單極世界看法的另類極點。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是犬儒的,是偽君子——如果需要,他們可以利用他們批評的東西。他們持有雙重道德標準

■ 但是,與自由主義展開戰鬥的主要思想,是要與所有的西方政治現代性展開鬥爭。那才是敵人。第四政治理論邀請每一個人參與戰鬥。

 

6. 敵人的名字是西方現代性(Western Modernity

■ 敵人的名字是絕對重要的。如果我們將敵人命名為現代西方政治意識形態(Modern Western Political Ideologies)或西方政治現代性Western Political Modernity ,那麼我們便已經走上正確的道路了。

■ 我們並沒有邀請人們與西方展開戰鬥。完全沒有。西方不是我們的敵人。

■ 我們也沒有邀請人們針對現代性展開戰鬥,確切而言——例如,某些社會的當代狀態。因為我們擁有不同的社會,不同文明存在於現代世界之中且並不屬於西方現代性(Western modernity。實際上,我們可以生活在存在於西方政治現代性(Western political modernity)之外的現代世界之中。

■ 因此,我們挑戰的既不是西方,也不是現代性:我們挑戰的是西方現代性。那是一種以建立在西方歷史上的反基督、反精神性、反傳統、反神聖的轉折為基礎的形式,這種轉折與殖民主義、啟蒙運動的開始…等等同時發生(這絕非是意外或偶然)。這個西方歷史中科學、物質主義、殖民主義時期的現代紀元,是邪惡的,這正是問題所在。

 

7. 對抗資本主義、奴隸制、和啟蒙運動

■ 我們已經確認我們的主要敵人是西方政治現代性、或是一般而言的西方現代性——在哲學、科學、地緣政治、和經濟的意義上而言。西方現代性與資本主義符合一致,因為資本主義、物質主義、無神論、和殖民主義,在西方基督教文化中不存在奴隸制長達數百年之後,重新引入了奴隸制。重新引入奴隸制的,是西方的政治現代性

■ 有時,在美洲和非洲的殖民時期,奴隸制似乎是從前現代西方的古老傳統延續下來的一種現象。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它是一個全新的制度—一個現代化的制度。現代奴隸制是所謂「民主制自由主義的」現代性(“democratic liberal" modernity)的道路。與殖民主義展開鬥爭的人們應該非常了解這一點:他們正在與西方政治現代性進行鬥爭。

■ 奴隸制的新概念,是建立在種族和生物學層面的基礎上,同時也建立在進步的基礎上。因為除了進步之外,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為甚麼將黑人或有色人種當作奴隸。那是建立在衡量進步的基礎上的、新概念的奴隸制。進步主義(Progressivism)是奴隸制背後的主要推動力。

■ 為了解放奴隸制和殖民主義造成的後果,我們需要消除西方的政治現代性。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我們錯誤地將奴隸制投射到西方政治資產階級資本主義的現代性(Western political bourgeois capitalist modernity)之外,我們將被錯誤地導向錯誤的結論。整個現象是由西方政治現代性所創造、解釋、和資助的

 

8. 來自東方的啟示

■ 我們如何能夠擺脫西方政治現代性的認識論領域呢?如果我們聚焦在西方政治現代性這個名字,那麼我們就已經有了解決方案。為了擺脫這些邊界的界限,我們邀請您走出西方、超越西方。所以,歡迎來到東方。歡迎來到非-西方文明

■ 歡迎來到伊斯蘭教、歡迎來到印度、歡迎來到中華民族古老的偉大文明、歡迎來到非洲、歡迎來到古老的社會。所有這些形式的文明都可以成為我們追隨效法的榜樣。

■ 我們應該將西方歷史視為只是人類歷史的一個分支。如果我們拒絕西方人的普遍主義的這類自命不凡、浮誇矯飾,那麼我們可以重新發現中國政治思想,伊斯蘭政治思想,東正教基督教政治思想的價值——東方而不是西方,這是完全不同的政治思想形式。我們可以重新發現印度的傳統,我們可以重新發現古老時代的人民……而不是從進步或科技發展的角度來判斷他們。

■ 生活在所有各種社會中的所有各種形式的人們,仍然是人類——也許比我們的科技文明更具人性。我們應該重新發現各種文化和社會的多樣性(multiplicity),我們應該接受它們。接受以那些生活在所謂「文明」之外的最古老的民族,最古老的社會和部落為榜樣,去追隨,也許,或發現,或學習…是我們首先需要去了解的東西,而不是以西方政治現代性的標準來判斷他們或試圖將西方政治現代性的標準硬塞給他們

■ 我們正在重新發現西方以外的每一種文明。太棒了。在西方以外,我們擁有非常大量的政治思想、文化思想、哲學、宗教…。我們可以將它們當作創造新事物的靈感來源。我們可以提出一些非-西方的東西,並將其作為第四政治理論的一個引領方向的北極星座。

■ 顯然,我們無法達到某種嶄新的普遍主義。而且我們不應該,我們也不需要。我們需要為每種文明,每種文化打開視野,以創造他們自身的政治未來,至於那些被殖民的西方現代性所強加給各個文明作為不可避免的、以及強加作為一種命運的東西,均將被排除在外。

■ 首先,邀請是地區性的。我們應該認識到西方以外政治思想的價值。例如,俄羅斯歐亞主義者指出,奧地利哲學家凱爾森(Kelsen)對世界法律史的研究完全致力於羅馬法。僅有幾頁介紹所有其他的非-西方法律體系。這並不意味說羅馬法律是邪惡的。西方文明之外,還有非-羅馬的法律體系,這是很棒的。除了一些有關合法性和正當性的古老體系之外,我們還擁有伊斯蘭教法,中國法,儒家傳統,印度法。所有這些我們均需要考慮。

■ 所有文明都可能受到它自身的政治思想的啟發。這就是第四政治理論的意義。自由主義終結(越趨迫近)之後,我們需要恢復非-西方政治體系。在西方人看來,這些體系似乎是可怕的,不是文明的,是糟糕的……。但這並不構成一個論證。西方人應該擔心自己的文明,他自己的文明也只不過是其他許多文明中的一種沒有任何文明能夠評判其他文明。沒有人——索羅斯、比爾·蓋茨、希拉里·克林頓、華盛頓、或布魯塞爾、莫斯科、利雅得、新德里或北京等等,都不能。

■ 沒有人或任何文明可以評判其他人或其他文明。政治思想沒有任何普遍性的標準,這是第四政治理論的主要原則

 

9. 真正的普遍主義,是建立在眾多主體的基礎之上的

■ 針對「後自由主義」的世界秩序而言,為了發展一種積極正面的意義,我們應該承認以下所述是主要的法則:所有文明都可以在任何普遍性的範式之外,尤其是在被接受或被強加為某種普遍性東西的現代西方政治範式之外,建立他們自己的政治體系。民主制、自由主義、人權LGBT +,機器人化、進步、數位化、和網絡空間,都只是可以選擇的選項。除了所有文明都可以認可的價值之外,它們不具有任何普遍性的價值觀。

■ 我們缺乏一個真正的國際秩序,因為我們缺乏能夠建立這種法則的全面性主體(full-scale subjects)。現在,我們仍處在殖民化的過程中。只存在一個主體:現代西方自由主義的主體(modern Western liberal subject),它試圖將自己的價值觀——作為一種普遍性的正式秩序——強加在所有其他主體之上 。這是完全錯誤的。我們正是在與這種自命不凡、浮誇矯飾展開鬥爭。西方就是西方。西方不是全部。西方只是整體的一部份。西方人是人類的一部份。西方可能被接受或者被拒絕,這取決於其他文明的自由決定。西方是許多其他文明之中的一種文明。

■ 這就是為什麼非-西方政治思想如此重要的原因。真正的世界法律史應包括所有現存文明的所有法律體系——儒家思想的重要組成部份、印度政治思想的重要組成部份、伊斯蘭法律的重要組成部份、拜占庭法律的重要組成部份、各種不同的古老的法律體系的重要組成部份…。每個古老的部落都能夠創建他們自己的體系,我們應該非常注意這一點。當然,也存在羅馬法律的重要組成部份。但是,我們也可以包含西方現代政治思想,但這應該只是整個人類政治思想的一小部份。

■ 我們應該堅持價值體系的這種重新分配。這是擺脫西方政治現代性的途徑。我們應該承認非-西方政治思想的全面性尊嚴。這是非常精確的:在每個文明中,我們可以輕易地找到大量的政治著述、思想、學派…。但是我們完全忽視了它們,專與作為普遍性思想家或系統的開放社會及其敵人(卡爾·波普爾(Karl Popper),海耶克(Hayek)或卡爾·馬克思)打交道。是的,它們或多或少都很有趣。但是,與儒教、印度政治思想、伊斯蘭政治思想相比較,自由主義、馬克思主義、和西方民族主義,都是非常貧乏的。它們均只是政治思想的一些可能形式,它們均只是人類思想中的一小部份,但是是非常傲慢自大的一小部份。它們只是一小部份,而不是全部。這是極為重要的。

 

10. 西方只是世界其餘地區的一部份

■ 我們需要恢復包括非洲、印度、和美洲在內的所有非-西方政治哲學的尊嚴,包括偉大和發達的文明、以及大洋洲的一些小型的古老社會。

■ 我們需要接受全人類作為人類,而不是西方才是人類而非-西方不是人類。我們應該逆轉立場:非-西方是人類的名字,西方是人類身上疾病的名字。非-西方是中心,而不是西方。

《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塞繆爾·亨廷頓(Samuel Huntington)著,1996

■ 現在,我們正在從一個系統中脫離出來,在這一系統中,現代西方是獨一無二的極點(單極),並想要為世界其餘地區建立規則。為了與之對抗,我們需要組織一場全球性的地緣政治的人類革命。我們應該在其餘地區之間平等地分配這一主體的地位。西方是非-西方的一部份——非-西方的一小部份。

■ 我們不應去懲罰西方。我們應該將它放置在它正常的歷史性的有機邊界之內—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你是西方人嗎?是的,但是您是不具有普遍性的。您堅信人權、LGBT +?,你自己決定。這是您的決定,不是我的決定。這不是必然的。我們可以禁止同婚或同性戀的驕傲,這絕對是我們自身擁有的權利,這個最高決定是我們可以做出的。或者我們可以讓它發生的...

■ 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應該遭受到普遍性的譴責或者合理化的辯解。每一件事情都取決於每個文明自身做出的決策的平衡。

■ 為了以此原則建立世界秩序,我們需要拒絕西方政治現代性建立普遍性規則的主張。-西方社會應該放在第一位。我們應該消滅西方的共識;原本就不存在所謂的西方共識有政治權力體制,就有殖民,就有佔領——這是西方帝國主義的自由主義,我們應該與之展開戰鬥

 

11. 西方本身應該從現代性解放出來

■ 這個非常重要;我們不應該責怪西方——我們應該責怪的是現代西方。這是截然不同的,因為不僅世界上許多民族都被西方的現代性所殖民與剝削:連西方文化(西方文明,西方社會)的身份認同,也被現代性所綁架、劫持。現在,隨著取消文化的蓬勃發展,我們看到了它的運作方式。現代自由主義者正試圖取消西方身份認同的基本原則。取消亞里斯多德、取消柏拉圖、取消黑格爾、取消尼采、取消海德格……。將偉大的西方思想和文化中的每一樣事物,那些不能被容入這種徹底無法容忍異己的左翼-自由主義意識形態狹隘界限內的每一樣事物,都被妖魔化。每一樣事物都被判定為法西斯主義,某種不能被接受的東西

■ 現代西方越來越更加摧毀西方(前現代西方)的原則。因此,我們需要去解放西方。不僅將西方以外的地方從西方解放出來;但,與此同時,我們需要將西方從現代性中解放出來。因為現代性試圖取消西方身份認同的根源與來源。現在,它無邊無際地敞開了。每一個人都遭到了西方政治現代性的殖民。並非僅有非-西方的文化和文明——連西方本身都遭到了現代性的殖民。

■ 我們需要去解放西方。我們需要解放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希臘羅馬的古代。我們需要去恢復基督教前現代社會的尊嚴,包括政治思想、文化價值觀、哲學、形上學……。我們需要恢復西方前現代的遺產,而這些傳統正逐步被自由主義發動的新一輪的大清洗所全盤取消。

■ 我們應該團結起來發動一場反抗西方政治現代性的全球革命。但是我們應該明白,我們展開鬥爭並不是針對西方。我們正在與現代性的權力體制展開鬥爭

■ 現代性是反西方的。但現代性並不是西方。它立基於對自身的完全誤解,而與西方歷史背道而馳。西方現代性是一種西方的疾病。但,首先,它屠殺的是西方本身。因此,我們需要幫助西方擺脫現代性。

■ 我們需要將歐洲和美國從自由主義中解放出來。我們應該支持各種旨在恢復社會公正並使人民從自由主義政治精英——他們促進了越來越多的現代化、自由主義、與自殺——手中解放出來的群眾運動和趨勢。因為現在,後現代西方教育的焦點,是全面摧毀任何一種西方價值觀。那是一種新的野蠻人的作風。自由主義者不會帶來文化,他們帶來的是野蠻。這種取消文化(包括LGBT +,黑命貴以及其他女權主義趨勢)就像是在呼籲取消所有其他種類的文化。這是西方文化的種族滅絕。

■ 現代性不是西方的。它是一種疾病,是一種殺死西方身份認同的現代疾病。不是人類的敵人引發了這種疾病,而是因為生存意識的改變所引發的。

■ 我們需要終結資本主義、西方現代性、物質主義、現代科學——現代性的政治、文化、哲學的所有種類的成果。那不是虛無主義,完全不是。因為通過消除現代性,我們將能感知到希臘-羅馬文化的巨大傳統(現在已被取消……或正處在被徹底取消的過程中)。我們將發現西方身份認同的根源:精神性、宗教、哲學、政治的源頭,而不是我們經由政治現代性,而正面對的這類的偏離和變態。

■ 不僅世界應該被去殖民化,西方本身也應該被去殖民化、並恢復它真正的尊嚴—作為一個與其他偉大文明並列的偉大文明。

■ 因此,我們不是對抗西方。我們對抗的是自由主義和全球化,對抗的是西方政治現代性

 

12. 從右翼看後現代

■ 第四政治理論是邀請大家一起往前推進,往前進步。我們可以從過去汲取靈感,但我們正在生活的是在現在。我們不應該真的回到過去—我們需要向前,向前邁出一步,而不是退後許多步。過去應被視為一種永恆的典範,如柏拉圖的觀念,是啟發我們的存在。但我們正面對的就是時間,而現代時間就是一場大災難。它是衰敗,崩潰、和最後大災難的時間。因此,我們需要走得更遠更遠。

■ 為了解構西方政治現代性,我們可以運用一些後現代的方法。後現代主義包含了兩個部份。首先,對於以極權主義形式出現的西方政治現代性這一充滿暴力和變態的部份的批判,是非常有正當性合法性的。我們可以同意這種對於後現代的批判。但是,後現代主義的第二部份是:現代性的道德延續——與現代性要求進一步解放、平等主義、和左派-自由主義道德的其他主題的呼籲,保持協調一致。在這個道德層面上,後現代性要比現代性糟糕太多了。但是我們需要將這兩個部份區分開來。我們可以接受和運用對現代性的批判和解構過程,但拒絕適用於後現代主義的道德團結方式。我們需要一種“右翼的”後現代主義,即從右翼的角度看待的後現代性。不涉及政治或經濟權利。右翼-後現代主義這個詞僅用來與運用後現代以越來越多地摧毀西方和全球人類身份認同的左翼-自由主義,區別開來。因此,我們只需要聚焦於西方政治現代性的解構過程,而無須分享後現代性的道德假設。

 

13. 冠狀病毒:全球主義已徹底失敗

■ 現在,冠狀病毒是瘟疫-一種末世論的徵兆(這非常重要),同時也是全球主義者完全沒有能力處理像是大流行病之類的問題的象徵。這是全球化終結的一個清晰的標誌。

■ 冠狀病毒和封鎖展示了全球主義體系是多麼脆弱。當我們受到嚴重威脅的挑戰時,我們立即關閉了邊界。封閉邊界是任何事情的短期解決方案。也許仍然處於部分封鎖狀態,我們可以從中知道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開放或去除邊界不是一個全面的解決方案。它可能有用或有害,因此不是一個全面的解決方案。當我們正面對自由主義派精英時,沒有任何解決方案是全面的

■ 自由主義派菁英試圖提油滅火,那是自殺行為。一個例子就是美國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民主黨人為對抗川普的權力而展開的合法鬥爭,正露出敗象,因此,他們正試圖以內戰作為一種理由來獲取自己想要的結果。這就是自殺——自殺的政治行為。

 

14. 自由主義:極端主義、犯罪、自殺、仇恨

■ 今日自由主義者所作所為的全部都是自殺。因此,我們應該阻止他們,我們應該克服他們。不要再有自由主義——必須把它棄置一旁。自由主義就是當今的法西斯主義。如果過去我們妖魔化了法西斯主義,那麼現在「自由主義」一詞,應該是帶有侮辱的含意。如果你是一個自由主義者,你就是次等人,你就是低等人類,你就是一個有病的生物,一個變態的生物。而且你就是罪犯,因為你正在為內戰、社會不公義、佔領、殖民化、和非人性化…等加油添火。自由主義是一種犯罪,是一種反人類的罪行,比起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更加糟糕。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恢復法西斯主義或共產主義。他們都是極權主義政權。我們也應該將它們棄置一旁。他們已都屬於過去。而自由主義是真正的危險,依然存在的世界秩序中真正的犯罪體系。

■ 反法西斯或反共是與過去的陰影進行搏鬥。真正的挑戰是要反自由主義。今天,世界上存在著他們和我們。「他們」是自由主義者,他們不僅攻擊俄國、中國、穆斯林、和歐洲的愛國者,而且攻擊北美洲、拉丁美洲、非洲、歐洲和其他所有人。他們疏離了他們自己的社會。他們完全失去了統治的正當合法性,因為他們是篡奪者、剝削者、殺手。成為一名自由主義者,就是成為一名殺人兇手

■ 這就是第四政治理論準確理解當今處境的方式。這就是我們希望在第一屆第四政治理論國際大會(1s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4th Political Theory)上,與您進行辯論的框架。

 

15. 第四政治理論與新教育計劃

■ 最後,我們需要採取行動——將上述的這些考慮(如果您接受、同意它們的話)付諸於某種實踐之中。其中最重要且最核心的實踐是教育因為,自由主義者正是通過教育滲透了我們的社會,使我們的孩子變態墮落,摧毀了文化和國家的基本原則,摧毀並瓦解了自身的身份認同。

■ 主要的鬥爭應該是在大學的層次。我們建議運用目前這種全球性封鎖,來促進跳脫出西方政治現代性之外的另類教育的在線結構。宗教性的、基督教、伊斯蘭教、印度教徒、佛教徒——所有各種非-現代西方的教育方式。

 

16. 第一階層的教育計劃綱領:婆羅門,哲學家

■ 在教育層次上,我們要針對的是三種不同類型的人。第一種是傾向於遵循哲學、宗教、神學的人,是全球人口中的一小部份。我們應該通過向他們提供我們將要與自由主義者們一起失去的精神文化的全景,來滿足他們的需求。我們需要保存這種宗教、傳統、古代和現代智慧的寶藏。我們需要保存和維護這些精神遺產。那是我們的使命:滿足思想人士(世界的哲學家們)的需求,讓他們接觸到不同宗教和不同文化的精神傳統的真實內容。

■ 我們需要促進這種傳統主義教育——包括形上學、神學、中古世紀傳統以及非-西方思想體系。以及形式上屬於現代西方,但與西方有所不同的所有種類的哲學傾向——例如,以費希特為起點的德國古典哲學、席林、黑格爾或尼采、海德格爾等、保守主義革命、傳統主義、義大利思想,較少受到現代西方資本主義-自由主義原則影響的藝術領域……。

■ 所有那些都應該保存下來,並轉化為全世界人民都可以接近享用的東西。為什麼它是如此重要呢?因為在西方類型的教育中,在我們的眼前消失的,恰恰是這些東西。今天,在最好的高中和大學中均已不存在古典教育。他們正在失去這樣的遺產。他們越來越多地被捲入取消文化之中。他們試圖取消教育中的每一樣東西

■ 套用印度術語來說,這是建立在婆羅門(哲學家,牧師,祭司(sacerdotes),知識份子)層次上的第四政治理論計劃。這是高智商人士的一種非常特殊的參與。不可能是為了一般大眾。而是為那些孤立的個別人士而安排的。我們需要關注他們,我們需要滿足他們的需求。如果自由主義教育系統往前發展,他們將處於完全疏離的境況。這影響的不僅是西方大學,還會影響僅只是模仿西方模式的東方大學。

 

17. 第二階層的教育計劃綱領:剎帝利,戰士,行動主義者

■ 但是,我們也需要對政治菁英——戰鬥者,剎帝利,戰士——進行一種教育性的呼籲:他們不能僅只對知識感到滿足,而且應該將知識付諸於實踐。他們應該參加特殊的在線教育計劃,以創造戰士的知識——即如何與敵人戰鬥的知識。要完成這些任務,他們需要具備特殊的素質。我們應該恢復這類戰士作為潛在英雄的價值。他們完全被排除在後現代性之外,徹底被自由主義所排除,他們已經完全不復存在了。

■ 西方政治現代性推動將前兩個階層(即僧侶和高貴的貴族-戰士)加以剷除,這絕非偶然。資本主義開始摧毀這兩種人類的個性。現在,我們已經到達了在全世界各地完全根除婆羅門和剎帝利的最後階段。我們需要幫助他們恢復自身,實現他們存在的以及形上學的任務。

■ 因此,我們需要為現代剎帝利建立一個網絡,以便與自由主義、單極世界秩序、和西方政治現代性,展開鬥爭,但彼此之間不相互鬥爭。這非常重要。第四政治理論邀請所有的剎帝利不要彼此互相戰鬥,例如,中國人對抗印度人,印度人對抗巴基斯坦人,什葉派對抗遜尼派,基督教徒對抗穆斯林,非洲人對抗白人或一個國家對抗其他國家。因為這正是自由主義者的策略。他們想將我們分而治之(divide et impera。當他們發現某種戰士精神正在社會中崛起時,他們試圖操縱它並將它導向其他潛在的對手、競爭者、或開放社會的敵人。我們也不應該掉入這樣的陷阱。我們需要促進全世界所有的剎帝利之間的團結

■ 首先,我們應該終結全球主義。在那之後,我們將解決我們的共同問題。但是,剎帝利、戰士、英雄的這個共同網絡,非常重要。我們需要為建立在這些戰士類型的男女之間的團結基礎上的所有這些剎帝利,提供教育。因為這種類型的人格,在男女之間均勻分佈。我們不應以傲慢自大的態度對待婦女——我們應該重新恢復婦女的傳統尊嚴

■ 在今日的政治現代性中,婦女被視為商品,因為資本主義-唯物主義的邏輯盛行。我們需要解放婦女以重新掌控她們自己的命運,這可能關聯到哲學的類型。這是一種罕見的狀況,但是哲學也是罕見的,這是人類的一個非常特殊的特徵。然而,正如柏拉圖所說,它在男性中很少見到——但在女性中也很少見到。它是如此罕見。完全專心投注於哲學和形上學的男人是很稀有的,但同樣的,完全專心投注於哲學和形上學的女性也是很稀有的。

■ 我們需要恢復婦女的尊嚴,讓她們在與男人相同的條件下接受第四政治教育。靈魂的形上學結構之間的差異,遠比性別差異,重要得多。因此,在建立向全世界的男女開放的婆羅門教育之後,我們應該促進也向婦女開放的現代剎帝利網絡,以便與現代世界展開戰鬥而不是彼此之間互相戰鬥。

 

18. 第三階層的教育計劃綱領:吠舍(Vaishyas),農民,鄉民

■ 但是,上述所有的教育計劃綱領都是獻給全球人口中的一小部份人,因為婆羅門(思想家,哲學家,知識份子)是稀有的;戰士——真正的英雄——也是很少見的。那麼,這與龐大的大眾人口——他們也是自由主義者的受害者——又有什麼關聯呢?除了針對精英的這種教育方法之外,我們還能提出什麼教育方案呢?主要觀念是為全球人口中的絕對大多數人組織一種第三層次的教育,這層次的教育應該與恢復傳統家庭和傳統的農業生活方式聯繫起來。農民就是答案

■ 首先,歐洲農民已被資本主義摧毀。打算成為第三階層的資產階級的人,不是歐洲傳統中真正第三階層的代表,因為第三階層恰恰是由農民代表。歐洲農民——這是過往歐洲社會的第三階層。它不是由商人作為代表。商人是介於社會的較上層階級與龐大的農民海洋之間的中間階層和寄生蟲。 

■ 我們需要恢復以建立在小村莊基礎上的自給自足的農業社會體系。冠狀病毒的封鎖,已經向我們展示了獲得營養以滿足人們最簡單的需求的重要性。將來,這將變得越來越重要。

 

19. 離開城市:重返大地(the earth)的壯舉

■ 我們需要聚焦這種重返大地的新趨勢,在這種新趨勢中,大多數人口返回農業生產。我們需要促進、幫助、和支持那些從大城市出走的人——這件事非常重要。

■ 大城市是現代西方的人工化建築。大型工業城市應該被清除——人類應該放棄它們,在大地的土壤上過上一種真實的生活,因為只有大地的土壤,才能給予我們真實的生活和真實存在的道路

■ 我們需要創立針對新農民的第三層級教育。人們可以在線上加入我們的第四政治理論網絡,但是它應該是在大城市之外,在傳統家庭的基礎上進行組織,以避開出現來自大城市的變態人士。

■ 我們需要走向大地。這並不意味著回到過去:它是將人類從這種以後人類主義和新科技——試圖干預人類基因、改變我們、以人工物質標記我們,以便從我們的血管和靈魂中控制和取消我們的文化——為代表的真實疾病中,拯救出來的唯一途徑,。我們應該與這種全球化展開鬥爭。

■ 對於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口,第四政治理論提出了大地的回歸,即回歸人民、回歸根源、回歸本源。這可以是一種大規模建設農業合作社的運動:經由第四政治理論網絡所提供的系統和結構在全世界各地聯結起來的農業社區。

■ 我們需要教育新農民。我們需要幫助他們恢復他們的本土傳統,他們的根源,他們的祖先和他們的文化。因為農業生活充滿象徵主義和神聖的意味。羅馬尼亞傳統主義者米爾恰·埃里亞德(Mircea Eliade)是這種非常豐富的農民神聖的一名代表。他可以代表新農民的第三階層傳統主義。我們可以在辯論中發展這個觀念。

 

20. 民眾:第四政治理論的主要主題和主體

■ 我們應該促進民眾成為第四政治理論的主要主題和主體,因為民眾總是預設了與大地的關係——在具體的、象徵的、和神聖的意義上。因此,應該考慮尼采的話「我的弟兄們,保持忠誠於大地」。因為對民眾而言,大地就是人類的存在,所以它不是用來滿足物質需求的一種異化的物質。大地是神聖的

■ 從城市回歸大地,放棄大城市應該是一種存在的和形上學的行動,以回歸存在。第四政治理論的任務是促進與推動這一過程。

 

21. 第四政治理論作為開放性計劃和訴求

■ 我們希望聽到您的意見、觀點、建議、批評…。第四政治理論不是教條主義——它是完全開放的。目前這還只是一種理論化。這是一個開放給每一個人的過程,為了形構一個在自由主義和西方政治現代性之外的,具有開放性目標的理論。每一種文明,每一個社會,每一個文化都在尋求某種非常特殊的、只有在它內部,而非外部,才具有意義的東西。

 

   END —